第 19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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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 章
雖然還是那個熟悉的食堂，熟悉的飯菜，但與司嶼這樣單獨吃飯，時憶還是覺得有些緊張。
而且並不只是她一個這麽覺得，對面的司嶼也一言不發默默吃著晚餐，時憶頭一次覺得羅賽在自己身邊真是一件好事，有她就不會有這麽尷尬的局面了。
在令人窒息的寂靜當中，時憶終究是按捺不住，她偷看了司嶼數次，看著他的側臉，時憶下定決心要找點什麽話題。
“最近的課程感覺怎麽樣？”
時憶的突然說話顯然嚇了司嶼一跳，他手足無措地把嘴巴裏的飯快速咽下去，然後非常認真地思考了起來。
“目前來說挺好的。”他直視時憶，耿直的目光似乎要在時憶臉上灼出兩個洞。
這句話沒有什麽接下去的由頭，時憶再次陷入了沈默，她眨了眨眼睛，不斷催促自己的大腦思考點什麽話出來。
“也是啊......”她硬是擠出了三個字。
“是呢。”為了不讓時憶冷場，司嶼很快就接了話。
然而這比起上一句話更難接，時憶感覺自己手心都是汗，不免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要邀請司嶼吃這麽一頓痛苦的飯。
如果羅賽在的話，她會說點什麽來活躍氣氛呢？
時憶絞盡了腦汁，最終決定把話題拐到羅賽上面去，畢竟在她看來，羅賽和誰的關系都很好，現在學生們又是青春期，應該或多或少會有戀情方面的話題？
“說起來，你和羅賽怎麽樣了？”時憶努力擠出笑容，僵硬地轉移了話題。
“我和羅賽？”司嶼歪著頭，顯然沒有理解時憶的問題，再加上這個話題轉移過於突然，他並沒有任何準備。
“羅賽學習很努力就是了。”司嶼補充道，他思考著，不明白時憶怎麽突然提起羅賽。
“這個確實。”時憶點點頭表示讚同。
這一句卻是硬生生結束了話題，時憶頓覺不妙，立刻醒悟起來要乘勝追擊。
“你和羅賽好像挺熟的。”時憶趕緊把話題繼續下去。
“我們很小就認識了。”談到羅賽，司嶼臉上出現了自然的笑容，是和平時那種出於禮貌的笑容完全不一樣，讓時憶也感到十分新鮮。
“你們是親戚？”
“不是啦，我父親和她家人比較熟，所以小時候會一起玩，實際她比我小兩歲，因為學習很努力所以跳級上來的。”
時憶思索，以羅賽的學習勁頭，這履歷倒是與她十分匹配，這麽說來羅賽現在也就約莫14歲，正是天真無邪的歲數。
“至於我和羅賽，我只把她當做妹妹，也有不少人問她是不是我的親妹妹來著。”司嶼撓撓頭，顯然對這個問題不太對付，甚至有些煩惱。
“老師有兄弟姐妹嗎？”司嶼轉而詢問起時憶的情況。
時憶楞了一下，很快就搖了搖頭，說實話，她對自己母親的了解都少之又少，像父親這種性格的人，能找到人組建家庭都是一個怪事。
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，自己是如何誕生到這個世上的，她好像就這麽突然地出現了，沒有一絲痕跡，對於自己沒有6歲前的記憶，時憶不由地感到有些恐慌。
“你們都很幸福。”時憶由衷地說出了自己的感想。
這是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話，卻讓司嶼有了瞬間的失神，他很快調整了過來，臉上依舊帶著笑容，用著不能挑刺的禮儀附和道。
坐在對面的時憶把這一切變化都看在了眼裏，司嶼說不定隱瞞了什麽，又或者是因為時憶說了點什麽不該說的，讓他感到不快。她心裏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妙，領悟到司嶼是為了維護師生之間虛偽的面子才附和自己罷了。
這樣的話題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，時憶決定還是早日結束這折磨人的飯局，簡單地與司嶼道了別，而後幾乎落荒而逃，跑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她的通訊器向來都是靜音的，回到房間後時憶才想起來要看一下有沒有消息，結果剛打開來就看到了好幾個人對她進行信息轟炸。
柏舜、羅賽和牧榆都給她發了消息，每個人都發了數十條，炸得時憶頭暈腦脹。
先從柏舜看起，他發了今天在學院上空盤旋的飛艇照片，發了機甲的照片，又發了時憶駕駛著它們在學院內橫行的照片，配字是幾個碩大的感嘆號。
柏舜：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！
柏舜：是驗收嗎？我也可以驗收！
柏舜：你怎麽不關駕駛艙門？
柏舜：這個型號好像是機動性為主吧？開起來感覺如何？
柏舜：明天借我用一下可以吧？
柏舜：看到消息的話麻煩回我一下，很急，在線等......
時憶揉了揉眼睛，問題太多，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回覆，思考了片刻，決定選擇一個笑臉表情發過去。
但願柏舜不會再跟她發那麽多問題......
羅賽倒是還好，也是發了那些照片，感嘆了一下時憶不關門的勇氣，又順帶羨慕了一波司嶼，希望下次能帶上羅賽一起“玩”。
光是看文字，時憶就已經想象到羅賽在自己跟前嘰嘰喳喳的模樣了，她撐著臉，給羅賽了一個“可愛”表情。
最後是牧榆，前面還好，和往常一樣把自己的戰績發過來，很顯然他已經把這個當成打卡任務了，如果有哪天牧榆沒有發過來，他一定是出了什麽事。
他的態度發生轉變是在看到那張時憶把司嶼拉上去的照片後，他顯然無法接受今天自己不在場。
牧榆：為什麽會是司嶼？老師，以駕駛能力來說，我顯然比他強了好幾倍，他對於你的工作沒有任何幫助。
牧榆：有這樣的任務請放心交給我，我會完成得非常完美。
牧榆：不關艙門是否會對技術提升有正面影響？我明天會嘗試一下。
牧榆：老師，你不回覆也沒關系，希望你看完會有新的感悟和發現。
牧榆：我跟司嶼提出了要決鬥，他好像怯場了，還沒有回覆我。
時憶實在是心煩意亂，看著他們轟炸的消息，她頭一次產生了想要就這麽離開學院的沖動。
既然牧榆自己也說了不回覆他沒有關系，那時憶便乖乖聽話不回覆好了，她把通訊器關掉，迫使自己不要去關註這些事情。
她也不是特意選的司嶼，只是這麽剛好，他就下課從課室裏出來了，真要說什麽的話，只能用緣分來解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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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還是那個熟悉的食堂，熟悉的飯菜，但與司嶼這樣單獨吃飯，時憶還是覺得有些緊張。
而且並不只是她一個這麽覺得，對面的司嶼也一言不發默默吃著晚餐，時憶頭一次覺得羅賽在自己身邊真是一件好事，有她就不會有這麽尷尬的局面了。
在令人窒息的寂靜當中，時憶終究是按捺不住，她偷看了司嶼數次，看著他的側臉，時憶下定決心要找點什麽話題。
“最近的課程感覺怎麽樣？”
時憶的突然說話顯然嚇了司嶼一跳，他手足無措地把嘴巴裏的飯快速咽下去，然後非常認真地思考了起來。
“目前來說挺好的。”他直視時憶，耿直的目光似乎要在時憶臉上灼出兩個洞。
這句話沒有什麽接下去的由頭，時憶再次陷入了沈默，她眨了眨眼睛，不斷催促自己的大腦思考點什麽話出來。
“也是啊......”她硬是擠出了三個字。
“是呢。”為了不讓時憶冷場，司嶼很快就接了話。
然而這比起上一句話更難接，時憶感覺自己手心都是汗，不免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要邀請司嶼吃這麽一頓痛苦的飯。
如果羅賽在的話，她會說點什麽來活躍氣氛呢？
時憶絞盡了腦汁，最終決定把話題拐到羅賽上面去，畢竟在她看來，羅賽和誰的關系都很好，現在學生們又是青春期，應該或多或少會有戀情方面的話題？
“說起來，你和羅賽怎麽樣了？”時憶努力擠出笑容，僵硬地轉移了話題。
“我和羅賽？”司嶼歪著頭，顯然沒有理解時憶的問題，再加上這個話題轉移過於突然，他並沒有任何準備。
“羅賽學習很努力就是了。”司嶼補充道，他思考著，不明白時憶怎麽突然提起羅賽。
“這個確實。”時憶點點頭表示讚同。
這一句卻是硬生生結束了話題，時憶頓覺不妙，立刻醒悟起來要乘勝追擊。
“你和羅賽好像挺熟的。”時憶趕緊把話題繼續下去。
“我們很小就認識了。”談到羅賽，司嶼臉上出現了自然的笑容，是和平時那種出於禮貌的笑容完全不一樣，讓時憶也感到十分新鮮。
“你們是親戚？”
“不是啦，我父親和她家人比較熟，所以小時候會一起玩，實際她比我小兩歲，因為學習很努力所以跳級上來的。”
時憶思索，以羅賽的學習勁頭，這履歷倒是與她十分匹配，這麽說來羅賽現在也就約莫14歲，正是天真無邪的歲數。
“至於我和羅賽，我只把她當做妹妹，也有不少人問她是不是我的親妹妹來著。”司嶼撓撓頭，顯然對這個問題不太對付，甚至有些煩惱。
“老師有兄弟姐妹嗎？”司嶼轉而詢問起時憶的情況。
時憶楞了一下，很快就搖了搖頭，說實話，她對自己母親的了解都少之又少，像父親這種性格的人，能找到人組建家庭都是一個怪事。
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，自己是如何誕生到這個世上的，她好像就這麽突然地出現了，沒有一絲痕跡，對於自己沒有6歲前的記憶，時憶不由地感到有些恐慌。
“你們都很幸福。”時憶由衷地說出了自己的感想。
這是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話，卻讓司嶼有了瞬間的失神，他很快調整了過來，臉上依舊帶著笑容，用著不能挑刺的禮儀附和道。
坐在對面的時憶把這一切變化都看在了眼裏，司嶼說不定隱瞞了什麽，又或者是因為時憶說了點什麽不該說的，讓他感到不快。她心裏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妙，領悟到司嶼是為了維護師生之間虛偽的面子才附和自己罷了。
這樣的話題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，時憶決定還是早日結束這折磨人的飯局，簡單地與司嶼道了別，而後幾乎落荒而逃，跑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她的通訊器向來都是靜音的，回到房間後時憶才想起來要看一下有沒有消息，結果剛打開來就看到了好幾個人對她進行信息轟炸。
柏舜、羅賽和牧榆都給她發了消息，每個人都發了數十條，炸得時憶頭暈腦脹。
先從柏舜看起，他發了今天在學院上空盤旋的飛艇照片，發了機甲的照片，又發了時憶駕駛著它們在學院內橫行的照片，配字是幾個碩大的感嘆號。
柏舜：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！
柏舜：是驗收嗎？我也可以驗收！
柏舜：你怎麽不關駕駛艙門？
柏舜：這個型號好像是機動性為主吧？開起來感覺如何？
柏舜：明天借我用一下可以吧？
柏舜：看到消息的話麻煩回我一下，很急，在線等......
時憶揉了揉眼睛，問題太多，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回覆，思考了片刻，決定選擇一個笑臉表情發過去。
但願柏舜不會再跟她發那麽多問題......
羅賽倒是還好，也是發了那些照片，感嘆了一下時憶不關門的勇氣，又順帶羨慕了一波司嶼，希望下次能帶上羅賽一起“玩”。
光是看文字，時憶就已經想象到羅賽在自己跟前嘰嘰喳喳的模樣了，她撐著臉，給羅賽了一個“可愛”表情。
最後是牧榆，前面還好，和往常一樣把自己的戰績發過來，很顯然他已經把這個當成打卡任務了，如果有哪天牧榆沒有發過來，他一定是出了什麽事。
他的態度發生轉變是在看到那張時憶把司嶼拉上去的照片後，他顯然無法接受今天自己不在場。
牧榆：為什麽會是司嶼？老師，以駕駛能力來說，我顯然比他強了好幾倍，他對於你的工作沒有任何幫助。
牧榆：有這樣的任務請放心交給我，我會完成得非常完美。
牧榆：不關艙門是否會對技術提升有正面影響？我明天會嘗試一下。
牧榆：老師，你不回覆也沒關系，希望你看完會有新的感悟和發現。
牧榆：我跟司嶼提出了要決鬥，他好像怯場了，還沒有回覆我。
時憶實在是心煩意亂，看著他們轟炸的消息，她頭一次產生了想要就這麽離開學院的沖動。
既然牧榆自己也說了不回覆他沒有關系，那時憶便乖乖聽話不回覆好了，她把通訊器關掉，迫使自己不要去關註這些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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